2006年度理事会员大会纪实(1) |
http://www.sina.com.cn 2006/11/10 17:12 |
2006年度理事会员大会纪实:
一、关于年度工作报告、财务决算报告、审计报告的讨论
陈田文(群益金融集团董事长):
2005年9月1号到2006年8月31号会计年度的审计报告是由北京中天恒会计师事务所做的。其中重要的几个数字是:总收入856万元,总费用416万元,净值的变动额是439万9千元。总资产是1437万4千元,我们的净资产1417万元。,我们的流动负债只有19万9千元。
由此得出的结论是:我们的财务状况没有问题。秘书处在过去一年里面的工作是非常繁杂的,可以给他们一个非常高的评价。因为真正落实到工作上才一年多而已,非常难得。帐上的可支配资金有1300多万元,建议秘书处或会长们,能够对闲余资金进行部分地操作和运用,以取得得当的财务收入。因为会计师在审核报告里面并没有任何的保留意见。所以监事会也没有保留意见。
杨平(协会秘书长):
关于节余大量资金,主要有两个原因,一是我们的财务是这样安排的:去年收来的钱明年花,今年收来的钱后年花。这是公益组织的一般做法。今年6月1号之后,第三次收取会费时进帐500多万,所以在这段时间资金一下子增长了。第二是协会本来要注册成立基金会,预留了600万至800万的资金,但是注册工作发生波折,有半年时间没有进展,但注册的资本金没动。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。
武克钢(云南红酒业有限公司董事长):
协会整个财政在战略明确的情况下,下一步希望更积极一些,以吸引更多的人关注、理解和支持。
二、关于项目工作的介绍与讨论:
陈治(通用电气(中国)医疗集团总裁):
当初参加协会,大家的确都感到非常有意义,我相信到现在所有的会员也感觉到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。那么协会在防治荒漠化过程中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?有没有阶段性的目标在做?需要协会的理事如何出力,才能加快进程,希望秘书处能够提供详细的情况,以便调动大家的积极性。
邓仪(协会副秘书长):
有关项目介绍的思路是:我们是如何看待阿拉善的生态环境问题的?根据这些问题,我们产生了什么样的行动?经过两年的时间,我们取得了什么样的产出和影响?
在广泛调研的基础上,我们发现阿拉善面临的环境问题,无论是草场的退化,地下水的衰减,还是植被的退化,它的根本原因,是不适合于荒漠化地区自然规律的生产方式(农耕)进入了阿拉善。举个最典型的例子,荒漠化地区地下水是它的命脉,种一亩玉米,要消耗八百多吨水,而且采的都是很深的水,叫沉压水。沉压水是三四百万年地壳运动的时候压进去的水,是补不上来的,也就是说采一方就少一方。支撑阿拉善生存下来的地下水已经是阿拉善环境问题的根源。
第二点,文化的变迁。同样一个阿拉善荒漠化地区,三、四十年前没问题,那是什么改变了它呢?是当地的文化。在本土文化中,活树是绝对不能砍的,甚至是不能动土的。这是道德层面的要求。这种文化,决定了当地人的生活和自然之间的规律。传统文化的消失,对自然敬畏的消失,是阿拉善生态问题的原因之一。
第三点,国家很重视阿拉善地区的生态环境问题,政府的关注度很高,也花了很多钱,做了多少年的保护工作。但是保护工作都很单一,比如,飞播只管飞,播下去的种子会不会被鸟吃掉,就不考虑了;围封转移,铁丝网拉起来了,羊和骆驼进不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所以从单一的自然保护的角度出发,产生了很多工程型项目,但收效与投入不成比例。
我们的项目是怎么产生的呢?
在阿拉善地区多种动、植物的生存、发展,曾经形成了一条相对稳定的生态链,成为一种自然的制约。因为当地人生产、生活方式的改变,破坏了这个链条的平衡。只有生存在梭梭林、绿洲、草场上的人的行为变化了,自然环境才会发生变化。我们做项目的目标群体就锁定在当地的农、牧民。
阿拉善地区地域广,土地面积很大,但是真正可利用的资源很少,单位面积上资源的有效利用更少。跟老百姓探讨保护环境的方式、方法,老百姓会说,有两种选择:第一种是政府要加大执法力度,每天都要有人看着,晚上也要看着----这点肯定做不到。第二种是在家家户户都同意的前提下,大家自己保护起来。这就意味着要重建最基层的嘎查(村)级的社区公共管理机制。协会的项目,无论是风光互补、能源替化,还是农业技术的改进,都是通过一个一个项目的运行,使老百姓的能力增长起来,他们的组织架构、管理架构建立起来,项目管理委员会管理项目资金,有关帐目公开;碰到管委会成员不负责任,村民制定了管理委员会候补制度……“农民不会犯错误,他犯不起”(王石语)。随着项目的发展,原来大家各顾各,你家砍一棵树,我家也要砍一棵,现在联系起来,谁也不能动;原来只知道种玉米,现在知道种棉花,种苁蓉。
利用社区组织的方式,通过和老百姓的利益嫁接,让老百姓自觉地保护生态环境。也就是说我们把保护环境的责任赋加给他们的同时,他们也是环境保护的受益者,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到生产、生活、生态,三生共赢。只有社区的发展问题解决了,环境保护才可能持续下去。
以上是协会有关社区发展一层的项目,另外一层的项目是:阿拉善地下水很少,那么每年减少了多少?地下水枯竭的度在哪儿?绿洲的生命还有多长?……这些客观情况掌握了,我们才清楚协会的项目能做到什么程度。所以我们还有一些纯的科学研究型的项目,包括社会学、人类学、自然科学方面的。
项目所产生的社会影响是:
传统的保护方式是围封、转移,把要保护的区域围起来,里面的人移出去。协会“吉兰太生态保护与社区发展”项目实施后,通过村规民约的监督,农牧民建立了自己的梭梭林保护区;通过沼气池、太阳能灶的使用减缓了对梭梭林的依赖;通过养鸡、养猪……多元化养殖,农牧民放养羊只的数量减少了,经济收入没受影响,反而增加了。协会保护了14万亩的梭梭林,100多平方公里的草场。
协会的项目得到了当地政府的认可。在很多项目中,都有政府的配套资金在里面。
协会的项目也得到了来访的专家、学者、国内外媒体的认可。
作为企业家背景的NGO,我们的存在状态永远是第三部门,不可能取代政府,也不可能取代企业,只不过在政府和企业关注不到的一些点上,因为自身机制的灵活,有很多机会做社会工作的探索和尝试。 在两年多的时间里,根据协会的力量和能力,我们通过不同类型的项目,在不同的生态环境,不同的种族居住地,寻求了一套解决阿拉善环境问题的案例。这些案例的生态保护的理念,不是战胜自然,而是顺应自然。工作方法是以当地人为主体,自主设计、自主管理,通过人的变化和自然的变化,让地方政府和其他组织接受,然后合作解决阿拉善的环境问题。
在项目实践中,不管与当地的政府和农牧民配合得多好,当另外一种叫做潜规则体系的人员介入我们的项目时,项目的运作程序就会发生变化。因为支撑它的理念和价值观会不一样。所以我们觉得,真正解决阿拉善的环境问题,不是做好一个点,然后复制,而是通过点的成功,慢慢向周围扩展,不断的深化,真正地保护了一个绿洲,一片片草场,一个个梭梭林…这种工作的方式更实在一些。
《炎黄春秋》杂志社:
项目社区管理与政府对社区的行政管理有没有冲突?
邓仪(协会副秘书长):
这其中没有冲突。在协会三个社区项目点上,有一个项目点的管理委员会,他们的村长和党支部书记都在里面。有一个项目管理委员会,他们的书记和村长本来都在里边,因为他们为老百姓盖鸡舍买砖的时候黑了两百块钱就被选下去了。这个情况我们向盟委政府专门汇报过,有关领导说,“这种不为老百姓干事的基层干部就应该把他选下去!”协会的项目管理委员会的选举与政府的基层民主建设是一致的。
杨利川(东亚包装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):
我的几点体会是:
1、在大自然面前,协会项目工作的任务是改变我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,以便不再
对我们的生活环境和自然环境造成新的破坏。这应是我们定位的基本目标,也是我们真正可干的事情。
2、我是学哲学的。马克思曾经说过,人的发展其实手段也是目的。这一点正好和协会做的社区发展项目是一样的。我考察了协会整个社区发展项目,真实的感觉就是他们所做的环保项目,保护梭梭林也好,保护草场也好,减少人和牲畜的数量也好,减少地下水的下降也好,或者建沼气池、太阳灶等等,他们采用的手段,就是用整个社会发展的系统。这个系统既是手段也是目的,通过整个社会发展的系统,解决环境保护中需要解决的问题。这套系统提高了村民自我管理的素质,建立了自我管理的机制,为可持续地生存与发展提供了可能。我们的项目模式取得了政府的认可和接受,他们希望政府的投资也能够通过我们的系统走下去。由此可以看出,社会发展系统不仅是经济、生活发展的手段和目的,也是政治发展很重要的手段和目的。
3、目前,我们的项目实践刚起步,覆盖的范围比较小,希望在现今中国的政治、经济环境下,这套社会发展系统能够健康发展,创建出一条和谐发展的道路。专家们不断提出的提高生活水平和解决环境问题的新办法,能够融入这套系统中,取得更好的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