媒体恳谈会议纪要 |
http://www.sina.com.cn 2005/01/13 21:51 阿拉善SEE生态协会 |
时间: 2004 年 6 月 5 日 13 : 30—14 : 30
地点:阿拉善月亮湖宾馆会议室
人员:当选会长、副会长、监事长、秘书长、媒体记者
新浪记者:
昨天晚上的发起会很热烈,一开始制定章程里面规定不仅仅是阿拉善治沙,修改以后却不一样了,你是怎么想的?
刘晓光(会长,首创集团总经理):
原来的想法没有变,第一是治沙没有变。前提是先治阿拉善,其他的暂时不谈,根据今后几年的情况再说,是分两步走。第二就是治沙是个综合问题,涉及水源的问题、种植的问题、再就业问题等等,挺系统的。还有就是阿拉善是不是用绿色 GDP 作为经济社会发展指标的问题,如果只是搞 GDP 就有问题。
新浪记者:
首创会在中间做一些更大的投入吗?
刘晓光:
我们所有的企业都是平等的,首创下一步做得更多的不是其他的事情,是联络、沟通,首创和世界联络的机会很多,我们要各自发挥自己的长处。
张树新(副会长,联和运通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):
我们是企业家的自发群体,我们希望创造一个市场化的治沙模式,不同于政府治沙,而是建立一种更有效的市场化机制,企业家本身有市场化的能力。我们(协会)今天刚刚成立,希望未来的专家组能够做好这个事情。
中国经营报记者:
我们关心未来的情况,实际运作效果到底怎样?可能其中有基金的一块,这又将作何考虑?是通过信托的方式还是项目的运作?
刘晓光:
将来有两个方向,第一就是企业家捐的钱是很小的部分,主要用于软件方面,包括项目的规划、组织机构的成立等等,是长期的,未来十年会不断有资金进来。关键是下一步的运作,比如说和国际机构合作等。关于资金的运作,一方面是有专家论证的项目才会投入一笔钱,第二部分的钱暂时闲置,就像社保基金一样进行招标,谁运作得最好就给谁,之后这个钱还打到市场里来,是良性的循环。
文明杂志社记者:
现在你们进行的工作是非营利性的工作,而过去你们的企业是以营利性为目的,你们个人对这个事情有怎样的感受?台湾的同仁如何看待大陆企业家,如何看待这次行动以及日后对中国公益事业和社会发展产生的影响?
张树新:
我觉得不论是企业还是个人,都对我们生存的社会负有责任,包括对我们生存的自然环境负有责任,这是人类本身的一种责任,这是第一位的。第二,作为企业家群体,在社会上我们做了很多的事,创造了很多的经济效益,但是改革开放到今天,我们应该对社会责任有一个更加清醒的认识。再有就是,过去这样的事情( 编者注:指这次阿拉善治沙公益行动 )比较少,希望从我们这里开始会越来越多。
马蔚华(监事长,招商银行行长):
我第一次收到晓光的发起信时,第一个反映是应该做。为什么?每个企业都有这样的感觉,可能语言表达不一样,因为你这个企业的发展离不开社会,企业的成功也离不开社会的支持。一个企业应该有良知,要懂得回报社会。我从这一点感触到,中国的企业家在成长,在成长过程中时刻也没有忘记社会给予它的东西,所以总想找机会回报给社会。昨天晚上我们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愉悦,很开心。
刘晓光:
我参加这个协会原因有 4 点。第一点是受到震撼、震惊。我去年 10 月份来到了宁夏边界,觉得和阿富汗一样,之后到了阿拉善更看到了贫瘠、荒漠、沙化,感觉到很震撼。第二就是责任心。中国的企业家原来很穷,慢慢富了,(企业)做大了,就应该理智地参与到环保工作中来,为人类,也为自己。第三,我觉得我有这个条件。很多的朋友,包括王石,我们都有这样的共识,我们有这个能力把大家召唤起来做这个(公益)事情。第四,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对企业家精神生活的一种充实,是一种精神上的审美。一个人从穷变富,然后怎么样?我个人感觉,精神的东西占 60 %,物质的东西占 40 %。还有一条,我和其他的企业家一样,想追求一种和谐。
林荣强(监事,清华同方环境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):
将近一百年前,中国江浙的一位企业家,从封建地主转变成工商业的企业家,他在自己的企业设立了一个基金,写了 8 个字“得诸社会、还诸社会”,这是第一代地主转型工商业人士的觉悟,何况是我们的现代企业。我同意王石的想法,每个人追求最高利益的时候,正是对整个社会贡献最大的时候,无形的手就在这个地方。(上个世纪) 70 年代到 80 年代,我有 13 年在内蒙古治沙,但是不科学,(努力)全都白费。所以,这一次一定要有专家委员会,一定要讲科学。
张树新:
从昨晚到今早,开放式的讨论大家都参与了,从成立到制度的设立,我们希望让这个事情持续很多年。今天我们只是发起人,这件事本身的意义,可能到二十年、三十年后才能看清,这不是一代人、两代人的事(而是全人类的事情)。
王石(副会长,万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):
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,我的感慨非常多。我感慨我们有这种组织形式,有(这样的)民主气氛,这是我们改革开放以来,企业家借助治沙这样一个载体进行的非常有意义的活动。我们的召集人和会长他们的态度,第一是搞好,第二是监督好,这正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最缺乏的。治沙能不能有结果,结果怎么样我觉得在其次,它只是载体,(关键)它体现了一种民主的气氛和精神,这对社会的进步意义非常大。所以,不要说我们不能失败、经不起失败,我们不能太在意结果,这个过程当中关键是对我们自身的改造,所以,来的企业家都很兴奋,都在说,这是一个突破,这是一个创举,海归派、本土派、草根派,大家在一起相融,一起做事情。我现在感觉特别的舒服。
韩家寰(副会长,大成长城公司董事长):
我一直很震撼,几次和企业家们谈话,我觉得震撼没有停掉。昨天一路见到贺兰山、见到沙漠,到晚上开会,有一种民族感情的震撼,大家敞开发言,我有点担心今天可能产生不了结果,可是大家一下子拉回来,团队的精神很好,这是非常了不起的,我也是有感而发。
高文宁(副会长,新加坡耀恒咨询公司董事长):
我讲三点,第一点,我首先摆正这个位置。这是中国人的一件事情,没有什么台湾和大陆的区别。第二,很多人认为什么事情都要政府做,以前所有的活动都是以国家的意志为转移或者指导,未来随着中国的经济越来越发展,这个趋势势必在改变,一定需要更多人来共同关心自己的环境,共同关注社会的每件事情。第三,我在美国的时候,接触过很多这方面的公益组织,我想把我的经验、想法或者能力贡献出来,协助晓光和树新等,在国际机构的部分发挥更大的力量,说服国际的机构参与我们的组织,起一个桥梁的作用。
新浪记者:
刘总,昨晚近似失控的场面你怎么想?
刘晓光:
昨天晚上我没有睡着觉,我想好了的名单、机构等等都被打乱了,我觉得第一次感觉到我的权威受到了巨大的挑战,当然我们(更多的是)也兴奋。
基金会想要长久关键有 4 条:第一我们的宗旨是向上的,(宗旨)对了就会有旺盛的生命力。第二,规范的制度。第三,科学的论证。第四,项目负责制。有这么几条,再加上没有了私人利益(的考虑),谁也不能从协会上捞一把,只要规范化、国际化,按照市场走,坚持科学、民主,不好好干就换人。所以,我相信它是有生命力的。公信度和影响力也很重要。
马蔚华:
刚才每个人说的意见不同,这本身就是民主。我们应该以更正确、科学的态度来做(这件事情)。我觉得争论正是我们有活力的重要表现。
新浪记者:
你们是以公司的名义还是以个人的名义来做这件事情?
马蔚华:
这是个人和公司的结合,公司是我们的后盾,人可能退休了,但是公司还在,我们的责任是把我们的思想变成公司的整个行动。
《 南风窗》记者:
对每个企业来说,投资这笔钱有没有作为企业的战略考虑,而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精神追求?
王石:
不要过多地问你们能否持续发展下去,以后怎么样,这个意义不大。我们昨天的会议是开放性的,你看到就会有这种感受,这是一个种子资金,不在于你拿多少,但是也不会成为企业的负担,这样才可能持续发展,让大家积极地参与。
张树新:
我是学化学的,一个晶体,最早的晶体结构决定最后的晶体形状。它最早实际上是 DNA 的问题,我们这些发起人是设计 DNA ,如果我们在合适的场所做了合适的 DNA ,五 50 年之后会达到它的结果。我们今天发起、建立这样的组织,就是希望建立一种可持续的制度结构。
《 经济观察报》记者:
这个时代过度的商业化。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你们这次扮演的角色被过分夸大了?这种环保行为,是不是你们某种抱负无法实现的一种转移?第三,我真的想知道,你们最初的环保意识产生在什么时刻?我很好奇一百人来这里,有多少比例是朋友关系,是不是一种盲从?
刘晓光:
多少人有真正的环保意识,这一百个人我真不敢说。确实有一部分人是我拉着来的,不来不行,为了环保,但是他们一来就觉得对了。第二,你说我们有表现欲,我说没有。我们在新浪网上很低调,开会之前基本不宣传,我们的想法就是尽可能低调,把这件事情做好。你说是不是找出空间来释放,我承认我是有的。
张树新:
其实我们开车经过贺兰山的时候,就有人对我说,如果沙子爬过贺兰山北京就没有了,(这句话)对我震撼很大。我们希望建立一个制度结构,让后人做下去。
某媒体:
专家组以后怎么工作?
刘晓光:
第一,我们的专家组已经组成了,将来我们还会有专家进来。第二,我们将来肯定会对专家组进行一个规划,(看看)阿拉善到底怎么治沙。第三,专家组的作用非常大。比如说我们提出的项目怎么样,需要专家组的评判。如果没有科学的指导我们是不干的。